“因为这次唱歌的只有两人站在阵型的正前方,所以得找身高差距不大的一男一女……”
意思就是我被淘汰的理由是“最萌身高差”?!
我怀疑人生了有木有?还能有这种操作这我是真没想到,已经被骚断腿了,整个人也傻了……
于是我就没入选……嘛,倒也没觉得心理失衡、怨怼的情绪,没这个必要嘛。我时不时会去他们练习的场地看看,听个歌也是好的。《东风破》这歌基本没啥高音,把握好节奏,唱点感情出来,对于我们这些没受声乐老师专业训练的人来说,已经算很不错了。
陶琉女生,声线好听,音高根本不是问题,《东风破》给大部分女生唱,升key都可以;杨松菻也是喜欢唱歌的,而且比我擅长中低音……别觉得我是在暗示自己更擅长高音部分,搁这对松林阴阳怪气,真没这意思。
之前也聊到过我接触唱歌的原因:被假音、戏腔所吸引,想去模仿。不怕你们笑话,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。
我模仿一些歌手的唱腔,发现自己在唱歌中的音准、节奏感、普通难度的高音,都挺有天赋的。但你叫我唱简谱,尤其是器乐、声乐老师对孩子的基本教学,把简谱上的数字和“哆瑞咪发嗦啦西”一一对应,流利地唱出来……
我会脑子转不过弯来。
觉得信几拉乃是不是?刚才还说自己有些天赋,看来叫“天负”还差不多……
所以从不觉得歌的音域高低是评判歌手唱功好坏、歌曲本身的质量好坏的标准。我只是受当时学唱歌的风格影响,一接触就是技巧性的东西,中低音的歌,我反而下意识地去压嗓子,唱得不如松林来得自然,那我何必去争这个名额呢?
不是我的性格作派。
我只是好奇黄大娘的琵琶,虽然初中还没学到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,但作为语文课代表,这种名篇多少要记一点名句吧?“别有幽愁暗恨生,此时无声胜有声”、“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”我从小到大还没看过现实世界弹琵琶呢,当然得给同学提前鼓个掌。
还有琛哥弹吉他。
我发现琛哥会吉他也是一个偶然——是的,“发现”。印象里从我认识琛哥到那天,他没有向我主动提起“春哥会吉他”。
这冷不丁地来一句,怎么听怎么有股装逼的味道,不符合他的人设哈。
“那天”是初二下的一个周末,我从大学城里练会儿篮球,骑车回家并没走大路,而是贴着大学校门右手一侧直走,那里走到尽头有一条仅供两辆……自行车双向通过的小道,也就大概三人肩并肩的体量吧,挺窄的。
因为左边是悬空的(当然有护栏和大型广告牌),右边是铁栅栏,栅栏的另一侧是铁轨……
不好意思把这叫“小天桥”,因为不只是“小”的问题,这条在我记忆中爷爷经常骑我现在脚踏的这辆自行车,带我看火车的小道,我也不知道它该叫什么名字,反正它承载我不少的回忆……骑行距离爷爷家只要五分钟,非常地方便——那时我、老爸还有老妈都还没搬到新家嘛。
我沿路骑着,还没到看火车的地方呢,照面一位靓仔走来……
“琛哥,你这个时间来大学附近吗?”
“是镜水啊……”
停下车,短暂闲聊的过程中,我是蛮惊讶的。
“我晚上在师范大学里有辅导课,时间还早,我就在这里练会琴。”琛哥指了指斜后方,我扭头一看,刚好是我经过不超过五十米的一间吉他琴行。
琛哥会弹吉他?之前从没听他提起过啊。
“我之前在那家琴行的老板那儿学琴,现在已经学完了业余十级,他和他的同伴在n市甚至省内还是挺有名的。”琛哥看眼手表,“这才四点十分,还挺早的,你要不要也进来玩会儿?”
想了两秒,点点头,下车调头,琛哥抢前两步,抱住车篓里放的篮球,一边运一边走进琴行。你还别说,这条路我走了几年,这沿路上的琴行是有几家的,不止是吉他,也有卖钢琴卖笛子箫管葫芦丝的,我还从没进去过其中的任何一家。
锁好车,走进琴行,一眼扫去没见琛哥,应该是到里面了。
“你好,小兄弟是……”
“我是杜万琛的同学,刚才路上遇见,他带我来瞧瞧。”
柜台处是一个瘦瘦……中等身高的男子,听后点点头,指了指转角的后方,然后继续低头写着什么。
转角后是一条不宽的走廊,也不长,尽头是“U”型的沙发,一个国字脸,长相稳重大气的男子,正和琛哥闲聊着什么,沙发上、琴谱架前还坐着一个大概小学年纪的孩子,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和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哥开始聊天……
噢,现在好像又来了一个。
“杜万琛,今天是来练会琴吗?”
“是的方丈,顺便还领一个歌手来参观,应该不介意吧?”
“这说的什么话?这琴行你能用参观,确定不是在损我们吗?”说着,目光投向杜万琛身后,也就是我身上。
“你好。”我主动打招呼,微微躬身,老师也点头……其实我是听到了琛哥刚才那声“方丈”的叫法,但在一点不了解的时候喊别人外号,在我看来是很不礼貌的,所以只是最简单的问好。
“你好,你们可以随便看看玩玩……啊,春哥要不要教教这位小朋友啊,他这节课有几处和弦切换还有点不太流畅,你可以示范给他看,顺便我看看你有没有退步。”
琛哥凑上前,看小朋友今天是在学哪首歌……
“《七里香》吗?轩哥唱一个呗,你唱我就弹。”
方丈老师对此也没啥异议,刚才杜万琛介绍我就是以“歌唱得挺好”做标签,一人弹一人唱也是不错的娱乐——免费听歌嘛。只是小朋友心里应该挺多问号的……
弹琴是老师要求的,你却把责任推给……是叫轩哥对吧,你排面这么大的吗?
还有你们俩都管对方叫哥,到底谁年纪大啊?(官方吐槽:反正都比你大。小朋友:“汪”地一声就哭了……)
我对唱歌又没啥抵触情绪,唱的还是Jay的经典曲目,虽然我不是杰伦的粉丝,但《七里香》这种时不时就有班里同学课间哼几句的歌,你想不会都难,何况……
我记忆力还超强呢。
琛哥接过方丈老师的教学用吉他。
“七里香前奏比较短,我会弹前奏,镜水不用我示意(开唱时点)的吧?不然也太菜了。”
镜水回给嬉皮笑脸的琛哥一对白眼,小朋友的问号又变多了:现在的大哥哥骂人张口就来的吗?而且更重要的是被骂的哥哥脾气还那么好……
不大打出手,把气闷在心里,难受得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——好家伙,章启轩要是得知了小学生此时内心的想法(期待?)才是要笑喷、笑岔气的。
“窗外的麻雀,在电线杆上多嘴。”
“你说这一句,很有夏天的感觉……”
得益于节奏感好,我没有让琛哥的琴声有意地去迎合我的声音,不会紧张忘词卡壳,也让琛哥的弹奏连贯、顺畅——老师刚才说的和弦转换也不成问题,听不到关键点的滞涩感。
“琛哥厉害的啊。”
这还是我第一次配合现实的乐器演奏,没有伴奏带,虽然只唱了前半段,我还是有一种新鲜感,而且……
是不是挺像彼此的羁绊值因解锁事件而提高?有内味儿了是吧?
两人的配合,不仅让方丈老师和小学生认真听,连前厅那位对账的男子也走到后面,饶有兴味地听着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应该是方丈的朋友,也玩吉他、教学生的,我的老师就是他。
收获一波小小的鼓掌,方丈老师还笑着回应琛哥“没吹牛拍马”,说我唱歌的条件是挺好,唱得也好听。然后问到小朋友,发现他似乎没有专注于琛哥刚才右手的指法——没记全,我这才似乎发觉,“方丈”这个说法的起因。
不是他头秃啊,跟“变秃了所以也变强了”这个二次元梗没有半毛钱关系——话说那时我都没看过埼玉老师好吧?脑洞再大也不能这么操作吧……
虽然现在是师生、师徒关系,方丈对小朋友“还是有、呆头鹅”的状态……无奈多于暴躁。他本身性格和善,还是鼓励小问号,“不错,记忆力还行,够用心了,剩下的那一个和弦,回到家里也不要忘记练习,肌肉记忆也很重要的。”
小朋友小鸡啄米。
我在琴行玩了半个小时左右,跟琛哥、两位老师告别,回家吃饭去了。除了羁绊进一步加深,感觉这个下午的“第四节”也就这样了,我也没指望有什么更多的后续剧情……
所以flag这个东西吧,不管它是好是坏,能打你脸——哪怕只是轻轻拍一下——那它就有发生的意义。
就在我和琛哥在琴行附近相遇的下个礼拜“工作日”,某个课间休息,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就发生了,现在一想,这大概也是我们一些羁绊关系萌芽的契机吧。
那天依然是三五成群的“无业游民”,课间在聊天吹牛扯皮。当日常“损”琛哥篮球技术捉鸡,我挺一句琛哥弹手吉他能撩妹,几个人一开始还大呼小叫说不信。
这一嚷嚷,就引动了三个人的好奇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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